◎ 何   新

　　春天的重要信息，是“竹外桃花三两枝”的惊艳，与“春江水暖鸭先知”的体温。诗人已经很早就给“春天”定义——诗意盎然，春意盎然。

　　花开时节，鸟鸣山涧。花的浪漫，是随着气候的暖和而盛开；鸟的浪漫，是随着春天的到来而欢喜。兴致所至，去花鸟之地，观赏春天的模样，被花吸引，被鸟感动。

　　我所在城市万州的花卉市场，坐落在龙都广场的天援大道，进入市场，花香扑鼻而来。一段峁斜的公路上，花店一家挨着一家，葳嵗蓬勃的景观树，森林一般覆盖着花的市场。走进一家店铺，室内花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盆景，室外花圃里栽培着各种各样的绿植。林林总总，眼花缭乱；花草树木，集合整齐。一爿花店，一个春天。

　　在花市徘徊，赠人玫瑰，留有余香。行到自然处，被渝东北花卉博览中心吸引，但大门紧锁。我透过玻璃窗户，打量室内物品，不见花卉，三峡石、古玩与根雕作品，成为主打。踌躇之时，管理员驾着摩托车而至，她问我，想进去看看？我点点头。管理员开门迎客，然后离去，放心让我这个“不速之客”，天马行空，饱览中心。

　　看墙上简介，这里是以“旧时光·花弄里”为主题打造的多功能街区。街区以花卉交易为主，配以古玩、奇石与根雕作品，相拥相映，争奇斗艳，成为渝东北绿色生态产业的靓丽名片，为发展带动乡村全面振兴和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作出了贡献。

　　博览中心的奇石与根雕作品，都出自三峡。是长江的千淘万漉，将不规则的石头，打磨成各具特色的艺术品，巧夺天工展示三峡文化。根雕作品，孕育着本土文化，似人、似物的造型，非同凡响。每一件作品的来源，都离不开三峡的滋润与涵养。质本洁来还洁去，树根经过雕琢，重新焕发出生命色彩。

　　走出博览中心，回到花市，家家门楣都艺术地装点。一路带着好奇疑问，留恋那些经过一个冬季考验的海棠花、山茶花，即使盆栽钵种，也正含苞待放……

　　万州没有专门的鸟市。鸟鸣山更幽。到山涧听鸟鸣，有画意。屋后依靠的都历山，高不过千仞，一坡石梯连接城市，说到就到。春日暖阳，踏青都历山，一路踽踽独行，迤逦而上。首先进入瓦子村，山路两旁种植的腊梅树，余香袅袅。这里也是家乡著名的花卉地，盛产腊梅为主，是城市的后花园。路过田间地头，麦苗青青，胡豆花开，春风得意，精神振奋。临近关口，被叽叽喳喳的麻雀唤醒。都历山寨门亦称关口，保持完好，有“都历摩天”的美名，为万州八景之一。驻足寨门，两边山上，遍布竹林，是麻雀的栖息地。麻雀是家雀，很少离开故土。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，麻雀闹林，成为自然界的盛事。坐在关口的石栏杆上，聆听麻雀絮语，奢望理出鸟语的头绪，结果理还乱。中学教材里有篇课文叫《大自然的语言》，叙说了花开花落的自然现象，讲述了动物世界的生活规律对人类的影响。麻雀闹林，是争吵是欢喜是打闹是一场盛大婚宴、寿宴，抑或百日宴、乔迁之喜，人类都可以想象。鸟类与人类一样，也应该懂得春夏秋冬，四季如常；知道生老病死，人生无常……

　　走进关口，沿一条溪沟前行，两岸桃花灼灼，木欣欣以向荣；沟底溪水潺潺，泉涓涓而细流。两只水鸦雀，上下飞舞，或觅食，或饮水，或唱歌，或跳舞。时而高飞桃花盛开的坡地，时而俯身泉水叮咚的溪流，它们是在舞蹈《春天的芭蕾》，或者演绎《鸟儿对花说》的诗篇吗？大自然答题：“鸟儿对花说/它也爱唱情歌/花儿又对谁说/鸟儿飞来过……”

　　——花鸟浪漫是春天。

　　（工作单位：重庆市万州区教师进修学院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