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 唐康康 钱 轩

　　2021年中国人民银行等部门印发《关于进一步防范和处置虚拟货币交易炒作风险的通知》，明确否认了法定货币属性。

　　虚拟货币虽不具有“货币”属性，但属于虚拟财产。根据现有法律及司法解释，我国刑法中的财物是广义上的概念，包括有体物、无体物、财产性利益。我国金融管理相关政策认定虚拟货币业务活动属于非法金融活动，但未将虚拟货币定义为违禁品，而且，刑法既保护合法财产的占有，也保护非法财产的占有。即使虚拟货币交易无合法地位，其占有、管理等权利也应当被刑法保护。同时，虚拟货币的数字性要求其基于网络存在，必然存在财产属性与电子数据属性的竞合，但是虚拟货币具有一定的社会流通性，能够进行交易，且具有唯一性，与可复制的电磁数据完全不同，权利人对持有的虚拟货币有排他性的支配权。因此，可以将虚拟货币作为财物进行刑法保护。

　　虚拟货币犯罪类型及态势。虚拟货币犯罪是涉及虚拟货币的犯罪，主要包括两种，一种是以虚拟货币为犯罪对象的犯罪，另一种是以虚拟货币为犯罪手段或支付结算方式的犯罪。前者犯罪中，因虚拟货币的法律属性可能涉及“货币”“财物”“电磁数据”，在货币类、财产类、计算机类犯罪之间定性困难，但从法益保护、价值属性、数据属性等多方面，可以认定虚拟货币作为数字形式的非货币的财物，并对于窃取虚拟货币等行为认定为财产性犯罪。后者有传统犯罪以此为支付结算方式，也有洗钱等以虚拟货币为新的犯罪手段。

　　在犯罪全球化趋势下，虚拟货币交易开始逐步成为洗钱等犯罪的新型犯罪手段，带来了更大的犯罪风险、预防及监管难度。

　　虚拟货币犯罪治理路径。完善立法，明确虚拟货币的法律属性。虚拟货币犯罪治理的前提是认识虚拟货币的法律属性，亟需完善相关法律，明确虚拟货币的法律属性，统一司法标准，避免司法实践的认定冲突。

　　通过大数据技术，提高犯罪监管能力。虚拟货币分布式的属性，使得每个用户均能掌握全部交易信息，借助关键密匙结点，分析全部交易记录，可以追踪、研判出交易去向、异常账户。同时，结合现有金融监管措施，可以建立全国统一的数据库，借助大额交易、境外交易，锁定交易双方，提高监管能力。

　　明确虚拟货币价值认定标准。虚拟货币的价值是重要的定罪量刑情节。因虚拟货币市场价格波动大，无权威交易平台，也不同于金融票据、有价证券等财物，难以进行价值认定。可以参照盗窃物品的价值认定标准，以购买价、销赃价、犯罪时市场交易价等多种方式综合认定。

　　加强国际协作。部分虚拟货币犯罪国际化趋势明显，犯罪分子将犯罪所得通过境内外虚拟货币平台交易，轻易地绕过监管，在境内外转移，理应加强国际协作，交流账户信息，及时识别异常交易，冻结犯罪资金。在必要的时候，还可进行司法协作，共享犯罪线索，共同治理虚拟货币犯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