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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的刻度

(外二首)

  ◎许海龙

  日历被红笔圈住的那页 

  藏着比季节更重的刻度 

  不是烟花炸开的瞬间 

  是父辈弯腰,把路基夯进冻土

  是车间里的钢花,田埂上的谷穗

  是课本里“站起来”三个字

  被反复摩挲,有了温度

  不必反复诉说牺牲与荣光

  你看街道旁的树,枝桠年年向上

  像无数双曾托起黎明的手

  仍在托着,我们平凡的日常

  托着每个清晨,安稳的朝阳

  数字里的清晨

  1949的礼炮炸穿长夜 

  第一缕光,烫红天安门的城砖 

  齿轮与麦穗咬合成印章 

  把“人民”二字,盖在新生的地平线

  风掠过三十万双举过头顶的手

  每只手都攥着半块啃剩的窝头

  却托得起五星红旗——

  那是无数英骨,终于站成的鲜艳

  后来每年这一天

  孩子举着气球追着风跑

  老人摸着胸前的纪念章

  轻声说:看,这就是我们要的明天

  站立的荣光

  这抹红,站着

  站在商铺门侧

  站在路灯杆旁

  把日子里的热闹

  都拢进自己的褶皱

  路过的车鸣掠过

  它不晃,只静静托着

  托着老人手里的菜篮

  托着少年肩上的书包

  托着整座城的烟火气

  连阴云压下来

  它都把红举得更稳

  夜里灯亮了 

  它便和灯光相挨 

  把自己的影 

  叠在来往的脚印上 

  那抹红不褪色 

  是街巷挺直的脊梁 

  是藏在日子里的 

  最踏实的荣光

  (作者作品散见《金陵晚报》等报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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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~~——读蓝碧春《长江在此漩流》
~~~(外二首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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